即便植发行业蒸蒸日上,蓬勃发展的现在,对于大部分脱发人来说,植发仍然是一个陌生的东西。从陌生到信任需要经历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,医疗类更甚。
这种情况下,每一位考虑植发的朋友们肯定都是深思熟虑,把每一种情况都琢磨清楚才敢尝试。不过还好,在植发手术诞生之初就有两大黄金法则保驾护航,保证了植发的效果。
黄金法则一:供体优势理论
“现代植发之父”Norman Orentreich 在1959 年提出了这个沿用至今的重要理论—供体优势理论。这个理论的核心在于—毛囊拥有自身的特性,和它被种植在哪个位置没有 关系。也就是说,你把眉毛的毛囊提取出来种植在头皮上,它长出的是眉毛而不是头发。
这项理论同时附带说明,人体枕部(后脑勺)头发不受雄激素调节, 可以保持自身特性终生存活而不受DHT 影响。把这两项理论合在一起,可以得到一个结论—毛发移植手术之后,种植的毛囊具备终生生发的能力,不会出现再次脱发的情况。现代医学也支持供体优势理论,在分子层面的研究中, 科学家发现后枕部区域毛囊的雄激素受体(AR)确实远远低于前额脱发区域, 这意味着后枕部毛囊有更少和DHT 结合的可能性。这就很完美了。一劳永逸, 省心省力。现在很多植发机构就是这么说的。
老张曾经担任过国内某巨头植发机构的特别顾问,该医院的医生入职的第一件事就是熟练朗读并背诵供体优势理论,用于解答患者的疑惑。但进一步接触发现,大部分医生对于供体优势理论的了解也仅限于培训文字,缺乏真正的理解,甚至很多人不知道Norman Orentreich 是干嘛的。这些细节,注定了植发机构大部分是商业属性而并非医学属性。
学术界作为人类有史以来较大的“杠精”,他们较经常干的事儿就是质疑。很多人质疑供体优势理论,这是事实,不过这些负面东西很难被看到,原因大家都懂。2002 年有一篇文章《植发手术中,种植的毛发会受到区域影响吗?》挑战了这项理论。这位作者很有牺牲精神,他拿自己做实验,把后枕部的头发种植到小腿皮肤上,把小腿的毛发种植到后枕部,把后枕部的头发种植到前额,并且在移植后6 个月和3 年进行临床评估。最后的结果显示,同样的是后枕区域的毛囊,种植到小腿上生长减慢了,但是种植到前额就可以正常生长。
他最后的结论是: 毛囊的受体部位会影响毛囊的生长特性,比如生长速度和成活率。客观地说这个研究样本很小,并没有真正动摇供体优势理论的根基,但是至少他提出了一个我们可能之前不怎么考虑过的问题—当毛囊更换生长环境之后,会出现入乡随俗的问题吗?这个可能性存在,只是没有人确定几率是多少,又是什么样的机制产生影响。
我国的一些专家也对于供体优势理论提出过质疑,他们质疑的问题是这样的—脱发者程度不同,那么供体区的毛发是否也会随着脱发程度的加重而有所变化?2012 年7 月到2016 年2 月,解放军总医院第一附属医院烧伤整形科做了这项研究,他们将男性雄激素脱发患者150 人按照脱发严重程度分为三组,观察和对比后枕区的毛发情况,结果显示,脱发越严重的人,后枕区毳毛的比例增加、毛发密度减少,毛发直径变细。此研究表明,DHT 不仅作用于脱发区毛囊,也会一定程度上影响后枕部毛囊。后枕部毛囊并非金刚不坏之体。
(毛发测窗数据)
植发技术诞生以来,我们都听说过“植发失败”的说法,有些植发失败是医生操作造成的,也有些植发失败可能和医生操作无关,这其中可能有很多未知因素。
这个事实告诉了我们一个再正常不过的道理:这个世界上,永远没有绝对完美的东西存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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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金法则二:资源分配理论
嘉靖三十八年(1559 年),戚继光亲自到金华、义乌等地招募 3000 新兵,练出纪律严明的“戚家军”。在地形特殊、敌军强大的环境下,戚继光将 传统步兵班做了如下配置:队长1 名、伙夫1 名、战士10 名,其中4 名战士手持长枪作为主力,前面又有4 名士兵,右方士兵持大型长方五角形藤牌,左方士兵持小型圆形藤牌,藤牌之后左右两名士兵手执“狼筅”,最后方两名士兵手持“镋钯”,称之为“鸳鸯阵”,这个阵型长短兵器结合,可随地形和战斗需要不断变化。嘉靖四十年,首次“鸳鸯阵”配合下,一举杀敌3 万多人;在台州保卫战中,以1500 人杀退倭寇2000 多人,自身几乎毫发无损。这一年, 戚继光多少以少胜多,九战九捷,令倭寇闻风丧胆。这便是战争的艺术。
打仗是一门艺术,除了管理的艺术、指挥的艺术之外,还有一门更深的艺术—资源合理利用和分配的艺术。
你手里有10000 个士兵,如果安排他们排成长队,见到敌人就冲锋而上, 估计被会打得落花流水,谁带队都不行,反之如果像戚继光那样,把资源重新分配一下,谁拿长柄输出,谁吸引火力、谁负责短兵相接、谁远距离攻击,人还是那些人,兵器也还是那些兵器,但是威力可绝对不是一回事了。站在更高的视角上,当士兵超过10 万,甚至100 万,那就是牵动国家的全面战争,更要考虑资源分配。韩信让刘邦先攻秦三地;诸葛亮三分天下的判断,都是这种上帝视角的战略。兵力多少、强弱对比,也要看你怎么用。所以古今往来,干出一番大事业的人,对资源的掌握和利用清楚得很,坏牌能打出好牌的效果, 好牌直接一击致命,不给你机会。
说这些和毛发移植有什么关系呢?因为毛发移植技术说到底,也是个资源分配的问题。有人统计,人的头皮大约有10 万~12 万毛囊,每平方厘米的头皮上,有80~120 个毛囊,但是人的毛发会定期脱落的。如果开始脱发,毛囊相继萎缩,健康毛囊的数量就减少了,到最后每平方厘米可能只剩下40~60 个毛囊, 这是一个底限,如果毛囊比这个数量还少,那肉眼就能看见稀疏毛发下的头皮,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脱发现象。在实际的脱发中,头发不会均匀掉落,后枕区域几乎不掉,前额和头顶往往掉得很严重。这就像是一个战区,有的战区军事实力完整,有的战区已经几乎全军覆没。如果你是一个将领,想逆转这种局面,肯定要进行调兵,但是调兵不能全部调动,调多了你自己的阵地会失守,调少了起不到支援效果。植发手术面临的也是这个问题,从后枕区提取毛囊, 提取多了,枕区看起来就稀疏了,提取少了,种植效果不明显?怎么调兵较科学?前面给大家分析过,每平方厘米40~60 个毛囊,就可以守住这个阵地。
这是就是毛发移植的第二黄金法则,合理资源分配,通过我们对全局的掌控, 合理规划提取毛囊的数量,制定毛囊重新分配的方案,较终达到一个结果— 枕区看不出取发痕迹、脱发区域得到明显改善。
这是现在一台成功植发手术的基本要求。做到这一步并不容易。以往很多植发失败的案例不是毛囊提取有问题,也不是成活率没达到,而是提取多少毛囊,怎么分配,全是凭感觉来做,到最后发现兵力不足了,或者调兵太狠了, 整体效果很差,但是没有修复的余地。
总有发友问老张,毛发移植技术,一个医生做时间长了了,是不是技术都一样?我可以告诉大家,不一样。每个行业都注定会有芸芸众生,也有站在金字塔顶尖的高手。
每个人的脱发情况都不同,脱发的区域不同,脱发区域的稀疏程度不同, 后枕部资源情况也不同,毛发直径也不同,植发前医院要求做一些毛囊检测和医生会诊,其实是做“战前侦查”,在实际操作的时候,提取和种植难度也不同,有的人皮脂层厚、有的人皮脂层薄;有的人血压高;有的人血压低,没有两个患者情况是完全相同的,必须有一些实际操作和应对的经验,才能把一台手术做到相对完美的程度。所以把植发医生比作毛发统帅,我觉得很合适,能把毛囊提取好的种植好的,那只是将才,说明你对业务能力很熟练;但是能把毛囊资源利用到极致,把2000 毛囊单位种出3000 毛囊单位效果的,那才是真正的帅才,是植发大师,这个境界不是人人可以达到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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