FUE无痛无痕自身植发手术毛囊成活率95%以上——访国际毛发修复外科协会(ISHRS)会长、纪尾井町专科医院院长柳生邦良

头发,是我们形象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,直接决定了我们能给他人留下怎样的第一印象。长久以来,浓密的头发都被认为是健康、年轻、力量的象征,和生活质量、社会地位画等号。而秃顶、脱发对于个人魅力的影响已经不用赘言,对于自身的心理健康、精神卫生和生活质量也都造成了负担和欠缺。

目前,市面上有形形色色的育发方法,比如涂药、食补、清洗、按摩等,被宣传的神乎其神,但都没有立竿见影的效果,让人徒添焦虑、失望,为此,我找到了成立于1993年由70多个国家、1200多名来自世界各地的毛发移植专也医生组成的非营利性医疗协会——国际毛发修复外科协会(ISHRS)的会长柳生邦良,询问他在治疗秃顶、脱发领域,有没有一劳永逸、立竿见影的方法。柳生会长告诉我,治疗秃顶、脱发,最为根本的办法就是移植。如今,日本已经成功实现了手术当天即可回家的,不会产生排斥反应的自身毛发的移植手术。整个植发过程只需要几小时,无需住院、不用复诊,因此即便是短期来日旅游的外国人也可以轻松、方便地接受植发手术。

植发对于根治脱发、秃顶最有效

蒋丰:自古以来,越是地位高的人越在意自己的头发。有研究称,不轻易改变发型,是伟人们的一大特色。为了保护“贵人”的自尊心,中国还有这样一句古语,叫“贵人不顶重发”。可见秃顶、脱发给人造成的心理影响和社会影响之大。作为这方面的专家,您能告诉我们解决脱发、秃顶最根本的方法是什么?

柳生邦良:从治疗手段来看,能够看得见的、立竿见影的,只有植发,而且要种植自己的头发,这样才没有排斥反应。市面上有的说需要深度清洁头皮,有的说需要做头皮按摩等,当然,这些对头皮本身是有好处的,但是对治疗秃顶,却没有用处。一个很简单的例子,流浪汉们就不注意个人卫生,饮食营养,不会去做深度清洁和按摩,但是我们看到的大多数流浪汉都是头发蓬乱而茂密的。

人的头发分前发和后发两种,看上去一样,但其实细胞构成不一样。前发会逐渐变细、掉光,而脑后的头发较粗,在人的一生中都不会变化,所以我们是通过手术,将患者脑后的头发移植一部分到前额,这样生长出来的头发,一辈子不会变细、掉光,属于一劳永逸。不会通过移植后面的毛发到前面,也就是说将制造毛发的细胞移植过来,一辈子都不会变化,可以一劳永逸。

心脏外科专家转型做植发“神手”

蒋丰:我了解到,您曾是一名著名的心脏外科专家,做过几千例的心脏手术,是什么契机促使您转型做植发专家的呢?

柳生邦良:我之所以转型做植发专家,源于一个偶然的机遇。

自东京大学医学部毕业后,我有27年都从事的是心脏外科工作,作为心脏外科的特别研究员,去德国留学过一段时间。在日本红十字会的全国规模最大的医院——日本红十字医疗中心担任了7年半的心脏外科部长,经手过几千例的心脏手术,留下了令自己满意的成绩。

刚刚大学毕业那会儿,我先是被分配到消化器官领域,但做着做着就觉得没有挑战性,便主动申请转入了外科里最为辛苦的心脏领域。当时自己还年轻,体力充沛,而日本红十字医疗中心的儿童手术与成年人手术是不区分开的,所以我连周六日都不能休息,不分白天黑夜地工作,经常在深夜还被叫起来进行紧急手术。伴随着年龄的增长,我逐渐感到体力跟不上。

在德国的汉诺威医学院(MHH)留学期间,我用显微镜给小白鼠做过心脏和肺的移植手术,手术数据刊登在了全球知名的医学杂志上,同时发表的有关移植后的排斥反应的论文。这种精密的练习,为我日后做心脏搭桥手术奠定了基础。

在那个当时,还没有关于移植后的调查数据,我这应该算是第一份吧。又过了很多年,有一家日本的植发医院联系我,说看了我的论文,认为我既有手术技能,又有学术研究和调查,希望一起开展事业。恰好当时我已经有了从心脏外科第一线退下的想法,于是就答应了。

手术当天出院无需住院不用复诊

蒋丰:从前,我们觉得脱发、秃顶,都是上了年纪的人才有的苦恼,但如今社会节奏快,生活压力大,工作繁忙加上饮食不定,令很多人从20多岁、30多岁就要面临这个问题,也为他们的就业、成家造成了一种障碍。纪尾井町专科医院治疗脱发、秃顶的特色是什么?又是什么理由让它成为同类医院里人气最高的呢?

柳生邦良:的确是这样。我最初来这里的时候,也以为患者大多数是上了年纪的人。但看了患者资料才知道,有接近70%都是20多岁到30多岁的人。这些人虽然没有完全秃顶,但是发际线正在后退。在我、在他们周围的人看来,这属于正常现象,然而他们自己无法接受,希望能回到18岁的状态,并且在日常生活中想尽办法掩盖,比如说下雨刮风天绝不出门,因为前额的头发会被吹乱、淋湿,露出脑门,就连同窗会都拒绝参加,不愿意和大家合影。

这样的患者在植发后,自卑心理伴随着头发的增多而减少,生活态度也变得积极向上,喜欢在工作上表现自己,也愿意和家人、朋友一起去户外拍照了。患者高兴,他身边的人也就跟着高兴,我们也更是高兴。

至于核心竞争力或说人气的秘密,那就是我们实现了当天即可出院的植发手术,完全不会影响到患者的正常工作和休息,而且对患者隐私彻底保密。

有不少中国患者慕名而来

蒋丰:最近几年,中国的访日游客人数出现了井喷式增长,有很多都是“回头客”,到日本医疗观光形成了新的流行趋势。不用住院、不用复诊的植发手术,对于中国游客来说应该是很容易接受的。您这里来过中国患者吗?中国患者接受植发手术需要办理什么手续呢?

柳生邦良:一般情况下,在做手术之前,要和患者面对面的沟通。我要看看患者的实际情况,提供一个手术方案,在什么地方种植多少毛发等,最重要的,是要和患者一起设计一个发型,一个等头发长长后,也不至于难看的发型。如果患者同意了,我也不会立即做手术的。我会再给患者一周或一个月的考虑时间,让他们重新决定有没有植发的必要。如果患者在深思熟虑后再次要求做手术,我才会和他约定手术时间。患者只需要空出一天的时间就可以,如果是早晨来院的话,下午手术就能结束,手术中间也会给出患者吃饭、休息的时间。在我做手术的过程中,患者可以放松地听音乐、看电影,没有痛感,不需要紧张。

我能够对应的是英文和日文。不过到目前为止,我也为好几位中国患者做过植发手术,他们都是在翻译的陪同下前来的。有的是听自己在日本的朋友介绍的,有的是在通过学术会议、刊物得知我的存在,千方百计联系到我的。最近还有两个中国上海的患者通过邮件形式和我联系,他们发来自己的照片给我,告诉我想在什么地方种植头发,想种植什么形状的眉毛等,经过几次邮件往来,我们已经敲定了手术的日期,他们只需要在东京停留一天就可以。

在我的患者中,无论国内国外的,大多数都是在手术的第二天就上了飞机,飞去度假了。植发的术后护理很简单,患者自身就可以做到,一般手术当晚会有一些刺痛感,半数以上的患者反馈说可以忍耐,不需要服用止痛药,不影响睡眠。到了第二天就没有痛感了。如果患者有什么不明白的,或者是出现轻微出脓的情况,都随时可以打电话或发邮件给我。

为亚洲植发医生争取话语权

蒋丰:作为植发领域的“神手”,您在全球范围内都有很高的知名度。而且我们了解到,您还是全球最专业、最权威的植发外科协会组织机构——国际毛发修复外科协会(ISHRS)自成立以来的首位亚洲人会长。

柳生邦良:是的,我是在今年9月接替会长一职,成为国际毛发外科协会的首位亚洲人会长的。在该协会里,还有不少入会20多年的元老级美国医生,能在他们当中脱颖而出,被选举为首位亚洲人会长,不仅是我个人的荣誉,也是日本、亚洲的荣誉。

目前,国际毛发外科协会共有来自全球70多个国家的共计1200多名会员。截至前年,会员中的49%都是美国医生。从被选为副会长后,我就希望能多吸收亚洲医生做会员,在植发领域为亚洲医生争取发言权和存在感,所以定期在亚洲国家召开学会,借此向亚洲国家的植发领域发布最新的医疗实践和医学理论,给专业植发医生提供学习、深造的机会,向亚洲社会提供医疗和手术治疗脱发的最新信息。如今,协会里的亚洲医生人数越来越多,美国医生的比例已经由从前的将近二分之一,变成了三分之一。

采访后记:

柳生会长说,在接触患者时,自己始终将“慈爱”二字铭记心头,因为“对于患者来说,植发手术不是普通的、司空见惯的手术,也不能像选择食品那样,先尝尝哪一种更好、更适合自己再决定。所以做手术的医生除了要有精湛的技术和丰富的经验外,更要有一颗慈爱的心,要懂得为患者做长远打算,想办法让世界多几张笑脸。”转载自《蒋丰看日本:当代名医访谈录》(东方出版社)